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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 去哺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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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去哺乳》是一部由崔子恩执导,贾戈/侯剑/于滨主演的一部剧情/同性类型的电影,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哎呀呀,去哺乳》影评(一):男人的乳房:《哎呀呀,去哺乳》

最早知道这部电影是在张献民老师的《看不见的影像》中。张老师以同事的身份大评了导演身份的崔子恩。昨天去菜市场买了一条鲫鱼准备做晚餐,回家途中看到一家音像店正在处理碟片,VCD两块钱一部,DVD三块钱一部。钻进那个店子,在一本“港台生活片”的册子里找到了这张碟。一起找到的还有《我们害怕》,《蔓延》,《天上人间》,还有一部封面女主角非常漂亮的三级片(回家先浏览了这张碟,里面没有封面上那个女孩)。这些VCD虽然埋在三级片堆里,但是非常新,几乎没有什么人看过。

在北京看过崔子恩老师的《我们是共产主义省略号》,这部纪录片把我气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完后又婆婆妈妈的众目睽睽之下和崔老师唠叨了一番。那个片子有很强的政治色彩,虽然他的话语中更多的是在说“孩子”。正巧那个阶段我总认为自己有很强的社会责任感,又加上读了一些半生不熟的书,所以以业余社会学爱好者的身份来看那部片子会被触动,又加上自己年轻气盛,看了几个镜头就泪流不止。看《哎呀呀,去哺乳》的时候我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想了一下可能有三个原因:首先是我认同片中那些人的行为,认为没什么大不了。二是我压根没进入到片子中,没明白到底这部电影是怎么回事。三是我对这个群体的人不了解,无法通过自己的生活经验来获得一种心理认同。这部片子非常粗糙,表达方式和表达的内容似乎都在走向极致。剪辑几乎没有任何逻辑上的关系,不管是基于影像的还是基于情节的。据崔老师自己说这部影片没有剧本,随拍随想,想到哪拍哪,随意。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镜头,例如拍一段景色,拍一个人跳舞等等,没有具体的意义。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的意义,生活中也尽是如此的偶然。每天我们也是东窜一头西窜一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为什么在电影中看到这些竟然得到陌生?是我们的视觉在媒体时代自觉的蒙太奇了还是怎么了?

影片的开头两个男人在玩避孕套,把套子下面一捏,它就会膨胀起来,变成乳房;把套子的下面松开,它就成为一个阴茎。也就是说男性和女性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也是可以转换的。这种转换是非常态的,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必然会触动道德,伦理,传统之类的东西。但是用道德和伦理去压制这种行为似乎也是反道德和反伦理的。片中的男主角的职业是“鸭”,他们的服务对象是男人。有一个“鸭”的哥哥总是试图用《圣经》去感化弟弟,让他不做有悖信仰的事。但这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个悖论。因为相信《圣经》首先要相信神的存在,神创造了人及人的一切行为,包括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性行为。如果这是不允许的,神为什么要创造它呢?神在故意玩弄人吗?他也忒无聊了罢。那位哥哥还想用钱来改变弟弟,弟弟卖淫如果能赚100块,他给弟弟200,弟弟要是赚200,他给弟弟400。但是这也没什么用处。当然还少不了用人生大道理来劝说,例如“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他告诉弟弟人不能往低处走。弟弟的态度是低处也什么不好,可能更平衡。这个地方酷似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讨论的“积极”和“消极”。小说中提到巴门尼德于公元前六世纪看到世界分成对立的两半:光明,黑暗;优雅,粗俗;温暖,寒冷;存在,非存在。他把其中一半称为积极的(光明,优雅,温暖,存在),另一半自然是消极的。这种区分显然是武断的。

看到最后,我已经不再试图解码这部影片。影片中的随意和想法是属于崔子恩的,似乎与其他人无关。他在争取自己的行为的自由,争取着思想的自由,当然,还有影像的自由。

魏晓波

2007-12-6于长沙渔湾市

《哎呀呀,去哺乳》影评(二):哺乳动物的本质

quot;求求你,请不要再去卖了!"

1

一个悲情的画面.

昏黄的太阳斜挂在天幕,灰蒙蒙的苍穹紧扣着大地.一个女子,干燥的发丝,龟裂的嘴唇,黝黑的皮肤.站在滚烫而又阴冷的大街上,举着双手,口里不停的呢喃:

quot;求求你们,不要再去卖了."

我开始笑,笑得前仰后俯,笑得手无寸铁,笑得毫无防备,笑到山无棱天地合.夸张地,天真地,象个疯子.

抱着圣经的她,默默地在心底祈祷着:希望这个世界上不再有"小孩"<男妓>.希望世界和平,安定.

天真得近乎幼稚的她居然会跑到最光亮的街上哀求社会最底层的"小孩"不要再出卖肉体和灵魂.

quot;小孩"说:"如果没有我们社会最底层的人存在,哪里会有如此的社会,如此和谐的社会.

圣经上说:一切都是虚空,一切都是捕风.

女子也无意地陷入了情欲之中,圣经并没有把她净化成一个拯救苍生的圣人,她仍是哺乳动物,仍有着哺乳动物的本质.

她依旧会去滋养别人,用乳液,或是卵子.

2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quot;水往低处流".对!的确!这是自然规律,是不可辩否的事实.可它凭什么和"人往高处走"相提并论?它们有关联吗?谁说了人一定要往高处走?人为什么要往高处走?如果每个人都要往高处走,那这个社会还会和谐吗?

恩!往低处走看看!

做世人都鄙视唾弃的"小孩",戴上安全套,还原哺乳动物的本质.

幸运点,如此伟大地度过一生,谁说一定会染上艾滋?又是谁说了那病一定会让你给碰上呢?

不幸,如果真的倒了八辈子的霉给碰上了,那也算了.

没辙,死掉,凄惨地死,悲情地死.

死的时候,脸皮痛苦地扭曲,身体恶臭地腐烂,头发凌乱地象湿透的羽毛,嘴唇依旧怀恋舌交的鲜活与湿润,此刻,却惨白无光.

洗涤了岁月的色彩,生活于是苍白颓然.

滋养别人而死,是伟大,还是悲哀?

3

欲望真的会让神做性的奴隶吗?难道当神创造出了欲望这个东西后,就委居后位,而让它凌驾与自己之上,立于天地之间了吗?

如果没有人可以抵挡,连神也不可以的话,那也就只有这样认命了.

quot;耶稣也会喜欢那种东西吗?"

quot;恩!这是个问题,你等等,我得查查圣经."

呵!还真是个讽刺.

如果性和爱之间没有交集,那么还会有爱如潮水吗?

如果,即使有的话,我想那也只是性高潮而已.

如果柏拉图的神话会成真,那么还会有覆水难收吗?我想如果真有,我也只会傲慢地说:柏拉图不过是一场华丽的自慰.

4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滋养别人的方式。动物用唾液,女人用乳液,男人用精液。

这就是哺乳动物的本质。

高潮过去,留下无尽的疲倦和空虚。

想想也不过如此而已。

“欲望”不过神圣地顺利地寄身于“高潮”,再成功地转型为“刺激”。寻求刺激没错,但谁说欲望就一定是错呢?

“没有欲望就不会去偷,就不会犯错。”

谁说没有欲望就不会犯错?刺激,安慰,心动,一切褒贬不一的词语或行为都可以成为欲望的替身。欲望拥有各色面具,很会伪装。

你在它面前无能为力。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席卷而来,却不知它会飘向何处。

它戴着美的面具,穿上夜行衣,恣情于天地之间,好不畅快。

你手无寸铁,精疲力竭,心甘情愿争做奴隶,放弃一切。

5

他,有个愿望:做社会最底层的人。

他,认为自己伟大,崇高地去做“小孩”,去滋养男人,女人,小孩,一切生物。

“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来帮我的,反而害了你自己。”

他跪在她面前,象个犯错的小孩。哦,对,他就是个“小孩”。

算了,算了,要害就害吧!害吧害吧害吧不是罪!

他说:是“小孩”创造了世界。

呵呵,虽不敢苟同,但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它妈的听了怎就这么舒服呢?

呵呵,哺乳动物的本质。

一切低俗滥调只要被套上了“本质”二字都升华得象圣水。

就当它是圣水吧!没有欲望的虚假的司春女神胴体优美地倾倒一碗圣水。

美,真美。

哎呀呀!哎呀呀!去哺乳.....

《哎呀呀,去哺乳》影评(三):水往低处流,人往低处走

为这部被人所不屑的片子写东西都都觉得自己是恶趣味,让人难以理解的观念,消极的想法贯穿全片。真如别人所说的,垃圾,看了浪费时间。谬论、扭曲的人生观与价值观,本是甚少用这些装腔作势的名号来形容一部片子。

思考到了一个问题:一部片子的是否值得去看。以前是并不会想说对片子的喜欢与否,就算是剧情白烂也就骂过而已,技法简单也就批评一下。要说商业片,就算它再商业,其片子都可以让人娱乐,让人有感观刺激,生理快感;要说文艺片,总可以让小众感伤思考。但要说这手提摄像机拍出来的东西,其价值何在?于观众而言就是看着群傻冒在自说自话,潦倒时间。

故事发生在一群“孩子”,他们无所事事,并非没有能力,而是想事情钻了牛角而还要死命走下去,身边的人还无动于衷自以为做了本分的听之任之,什么挽救什么思想工作,都不过是眼睁睁看着这些大好青年自甘堕落。有手有脚,有家庭有学识,却去当人家养的。普通工作不去做,因为工作都是无聊的,而当男妓可以接触不同的人,又可以赚到钱又快乐。到最后男妓做不成了就去当乞丐,摊大手掌就去问路人讨钱。

这些人不单只是懒,而是思想出了问题。这种故事并不是一个特殊群体里面的特有故事,而就是人群中就真有这么种消极堕落的人。不知羞耻为何物,毫无尊严的过着。快乐的定义就根本扭曲化了。这些东西完全是个人问题,不是什么社会的问题,社会的原因。而是个人以及家庭的原因。我确实无法想象现实中就是否真有那么个家庭,儿子去卖,当爹当娘的就只是说两句就罢了。儿子把男人带回家就那样无动于衷,更何况是那是个有教养的家庭。

片子很多东西都说不通说不过,看着看着就叫人气,不单是气片子的外在表现,更气片子内在的内容用心。要说导演是要表现这么个灰色群落里面的事情,总该把故事说得合理,起码父母该有个父母的样子,就算是业余演员他们的反应都应该符合事实啊。

导演崔子恩,北京电影学院的副教授。所开的课程都关于同性恋电影以及地下电影。之前在中央电视台的一个防艾节目见过此人,当时还不知电视里面的是何许人也,也还以为是个女人。昨天看了一下才知道是个男人,好像已经被北京电影学院给革职了。听闻是因为公开其同志身份还大肆宣扬而让校方采取如此做法。不晓得其过去影片的态度如何,但就此片而言,我并不觉得他为何有那能耐可以当上副教授。当然,学识与个人价值观念并非有关联,而又或许他此片的思想并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但作为导演,他是否该考虑一下片子的思想观念,其过分的消极态度所造成的影响。作为一部电影,此片为何而生,其目的是要导人于善还是导人于恶?

后记:此片曾被我现当代文学史的教授在上课时提到过,他当时就对片子里面的扭曲人性相当不解,更感慨现代社会的人道德已经沦丧到如此地步。

上传文字5分钟后,突然记起,其实我也确实有过去当“鸭子”的想法,自己有样子有身材,大可以把自己卖了,既可以赚到钱又可以满足自己的欲望。不是片中人那样想什么哺乳世人,去当金字塔的基石。就是天真地认为这会是不用看人脸色,用自己的时间与身体就可以换来同等的金钱的事情。日子久了,这种想法也就没了。当这想法被赤裸裸地摆出来时,让我觉得何其厌恶。也记起当时教授说这片子故事时候,自己对故事的冷漠,认为世间真是什么人都有,再荒谬让人不解的都有。

《哎呀呀,去哺乳》影评(四):张献民评讲《哺乳男孩》

反对一切

感叹与陈述

十多年前以同事身份与崔子恩先生共处一室时,常做讨论文化及人生状。当时崔先生刚做完有关李渔的论文(顺带他提到李渔是否兰陵笑笑生等论文里不好写的话题),我刚从符号学里挣扎出来(跟一个瑞士女士学语义学和儿童语言习得问题,还有个巴黎三大的老头讲能指和所指),我正疯狂看片(半年中平均每周十部以上),崔先生也差不多,当时我巨崇拜戈达尔,崔先生正在发现《威尼斯之死》和《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还是讲点毛病。当时我的毛病可能是说文化大话,说着说着中国文化乃至世界文化缺了我就不行了,我要是第二天上街让车撞死了是全人类的损失;崔先生完全是另一个类型,有点象林黛玉那样的,读书到激动处定要与人分享,秋日见芦花飞扬竟潸然泪下。

讨论的内容多数不记得了。有一次吵得很厉害,从作品说到自己的处境,大概牵涉到对对方的定位,崔先生认为我是个理性主义者,虽不以为然但还有点宽容;我认为崔先生是个感性主义者,表面上在夸他心中却一百个瞧不上。到最后我们谈到了我不愿意谈的心灵,文艺傻青年张献民高喊:“谈什么心灵?还有比心灵更复杂的吗?”崔先生反问道:“还有比心灵更简单的吗?”

所以与崔先生的谈话,我是失败了。本来心灵是个感性主义的话题,而且一个东西如果正面和负面的评价均正确,理性的光芒何在?

所以崔先生到了十几年后,居然还能用感叹词作他作品的标题。

绝大部分标题与作品的内容一样,是陈述性的。如果故事和情节性比较强,可以说是叙述性的或讲述性的,没大差别。但即使不愿意好好把一件事情讲清楚,剧情长片基本上还是陈述性的。这也是我们的迂腐。“看不见的影像”这个系列到现在是第十二篇,前十一篇的标题都是陈述性的,说明某个东西或描述某个人,没有感叹。崔子恩见芦花而流泪之本性未改,拍剧情长片还在感叹。

感叹反对陈述。这是第一个反对。《哺乳男孩》里反对叙述的东西非常多,叙述之外的东西也反对了很多。简直就没有什么他赞同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他赞同的,他首先赞同反对。

我是个怀疑主义者,一个被别人认为以理性怀疑一切的人,从自己开始怀疑,兼而惊惧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而且了解的越多越赞同不可知论。但怀疑主义者从来不彻底,怀疑既是赞同的反义词,也是反对的反义词。赞同者与反对者都是彻底的。崔子恩的反对陈述,与陈述的内容没有关系,他连自己的陈述都反对,我想不出什么人能做得更绝对。

反对可能来自怀疑,但好象反对这个态度也在否认怀疑。反对,是在说: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这一切根本就不对,从来就没有正确过。

作品

《哺乳男孩》标题来自其主角,他有一套理论,就是我们都是哺乳动物,哺乳动物的本性是用乳汁去喂养别人。

男孩子怎么能去哺育别人?所以要感叹,哎呀呀。

主情节线大概是有几个做鸭的男孩子,其中一个人的哥哥劝他们别做了,时不时搬出圣经来,尽可能供他们吃喝,直到把他的小命搭上了,一个仿佛是他们的女朋友的小姑娘接着竭尽全力劝他们别做了,直到把她的小命也快搭上了,而男孩还觉得做鸭是他唯一哺育别人的方式。

作品中有大概这样几个交叉的段落:

哥哥不分场合地点劝说弟弟,后来改成小姑娘劝说,穿插着讨论圣经,在三里屯街头对着随便来往的人们高呼“你们不要做了!”以及弟弟们试图改邪归正时在过街天桥上要饭等。这个部分分身就可以分为两种倾向,一是带外景的以动作为主,如酒吧里的拥抱、弥留在床上、情色片段等;另一个是过长的对白片段,突然开始某个没有准备的主题的讨论,纠缠不休。

一个做音乐的黄毛小伙不时出现,解释他的音乐是做给谁的。

形体段落,包括小伙子们在街头、公园等出跳舞、玩耍等。

不仅这部作品内部有一些交叉的元素,他的不同作品之间也是相互交叉的。他自己说今年他用两万元拍了四部长片,《哺乳男孩》是第三部。这四部作品的一部分是混合在一起拍摄和制作的。

崔子恩的拍片方式非常简单。技术人员只有一个,就是摄像师,自戴机器,还得戴上耳机听声音,有时候还得布光。他说有一次他故意对摄像说:哪有摄像不打灯的?那个摄像就只好去布置灯光。所以整个剧组除了演员只有崔子恩与摄像师两个人。演员都是崔子恩找的性情中人。没有人拿工钱,岂止不拿工钱,经常饭钱也是别的人掏。后期在专业机房做,可以输出数码BETACAM,也是免费。

既然不给钱,有时候就得听别人的。比如《哺乳男孩》是两个摄像师拍的,谁有空谁来,两个人的机器不一样,所以用了SONYPD-150和CANONXL1两种机器。

《哺乳男孩》的色彩非常艳丽,兰色和红色非常饱和,刚开春的阳光下颜色也没有失真。色彩是其影像上最突出的特点,象某种风格的招贴画。

焦点非常清晰。这部分要归功于人物非常突出,因此知道焦点该放在哪里。还有几场分明自动光圈的戏,室内室外有几档光圈的差距,从里面摇到外面去,人脸从清晰变为模糊的一团,外面从白茫茫一片变为几栋实在的楼房,也没什么问题。

同志题材,洋人说是酷儿流派QUEER,比如前些年到北京来的英国人GILBERT&GEORGES搞的象瓷砖一样的绘画永远是他们两个男的端正地站或坐在不同的社会、政治、文化背景前面。主题,崔子恩好象倾向于那个坚持哺乳理论的弟弟说的:水往低处流,人往低处走。

反对叙述

影像文本反对叙述本来很容易理解。叙述是在时间的流逝中寻找意义,而时间的流逝不一定有意义。没有意义也可能形成感慨和叙述,贾樟柯的部分作品就可以被看作意义在时间中逐渐丧失的过程。但意义的彻底缺乏可能带来对叙述的反对。

实验影像在大陆,具像的例子有上海的杨福东、广州的曹斐、南京的曹凯等,所谓“普通观众”的第一反应可能是“莫名其妙”。什么叫“莫名其妙”?就是“普通”观众在那些里面找不到他在其他作品中很容易找到的意义。“这是在干吗?”“讲什么呢?”“乱七八糟的”等等提问和感慨是双重质疑,一是观者对以为理解到的作品的一点点意义的质疑,二是观者坚定地认为作品应该有更明确的意义。

所以要有抽象的实验影像,很好的例子有北京的富钰、乌尔善等。数字、文字和一些不确定形状的游戏。声音也是抽象的,一堆电子声的集合和重复。

影像有个时间的本性,无意义在时间中的例子,可能是无限延长,象一些艺术家习惯做的其行为的记录;但更明显的是重复。

重复可以是主题式的。这一点首先很象音乐,而且用音乐来讲比直接用影像讲更容易理解。音乐本性中是否有个叙事层面的东西?好象这个说法在20世纪受到很大质疑,一些人不仅否认了它的叙事功能,连抒情功能也否定了,就是说虽然它是在时间中展开的,但也可以是抽象的。主题式的重复在影像中可以看做变奏,但这个变奏式的重复不仅可以是具像的(《苏州河》中曾经有同一个镜头在影片中出现了三次),而且可以是抽象的。抽象的重复在变奏的“变”上会尽量节制,也就是说尽量照原样重复。

重复还可以做在一些具体细枝末节上,也可以做在整段的时间感觉上。

无意义最显著的特点,是中断。中断也是个时间性特征,空间感觉中做中断比较难,时间中自然有一些延续、过渡和中断。断裂这个词在文化批评中曾经非常时髦,现在可能还是个实用词汇,说出来好象每个人都明白了似地点点头。中断也是对叙述的反对中最经常被引用的手段,比如崔子恩本人谈《哺乳男孩》时,强调他反复插入了做音乐和在天桥上舞蹈这样的与剧情进展毫无关联的片段。

崔子恩的作品是实验影像与剧情片之间的一个桥梁。主题式变奏很多,每一次不寻求影像上的大变化或意义的进展。比如讨论《圣经》,后一次讨论的内容与前一次有点差别,但没有进展。重复的另一个例子是音乐,虽然做音乐的人出现的片段演奏了几段不同的主题,但影片整体上是一种没有调性、绝不抒情的抽象电子音乐,重复性很强。

延长的例子在《哺乳男孩》中可能是那些形体片段,试衣服、在街上行走、在天桥上跳舞。是这个作品中我觉得最出位的段落,可能正因为我是个传统的人,这些段落中还有一点与叙事彻底没有关系的抒情性。而恰恰这些也经常是音乐地位比较重要的段落。所以音乐抒情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气氛不需要烘托,因为气氛本身是对叙述的烘托,如果叙述在被无理性地延长、重复和中断,气氛和抒情当然消失无踪。

文化资产阶级

《哺乳男孩》中有很多讨论的场面,话题有关卖淫是否拯救人类的唯一方式、人是否天生应该变得越来越好、牺牲者成就的到底是牺牲者自己还是没有被他挽救过来的罪人、上帝为什么给了我们享受性爱的能力等等。没有一个话题可能讨论完。如果人类确实是上帝创造的,从造出来的第一天这些问题就存在了,可以一直讨论到审判日。也正因此我怀疑那个完美的上帝的存在,它要么是不完美的,要么存在于精神安慰中。

现在我与崔子恩之间的话题,更象两个无聊的中年专业工作者。我还与他住在一个楼里面,见面问什么时候去锻炼身体,刚出差从哪里回来,能不能替我教两节课等等。不会再推荐给他看一本书、或他激动地说某件事。所以不会再有那些大话题的人生和文化讨论。

他这两年的作品我看了一直没什么感觉,崔子恩大概认为我是迟钝的,没有反应第一不对,其次我认为说了几句不关痛痒的话,类似“重复他的青春记忆”这样的的废话,崔子恩却不满地指责说我把有关他作品的谬论散布到国际上去了。

所以我在这里要说几句可能会让他更加不满的话,虽然不是他一个人的情况,在此却只能说他,暂且不管其它人。

这就是崔子恩是个文化意义上的资产阶级。

这个话题的不好谈论,首先在于大部分人认为阶级论过时了。不时有人反问我:你怎么总喜欢给人贴标签?我自我论证的第一条理由是:人与人还是有差别的,有时候把差别说清楚比稀里糊涂好。

不好谈论,其次在于崔子恩本人比较在意无产阶级本色。花钱非常节省,去机场坐大巴而不坐出租车,在国外街头找外表比较寒酸的小馆子吃饭,甚至有时候能省一顿就免了,心中只想着如何阐释他的作品、以及以后要做的作品。

题外话,我一直说他的东西是作品,而没有用“电影”这个词,是因为“电影”这个词中有太多高贵、充斥着意义、唯美的东西,“电影”这个词本身的第五代色彩太强烈。还是谈影像吧。

另一个题外话,崔子恩下一个作品是要拍一个外星人到地球上来之后也碰到性别上的困惑。

阶级是对一个人经济状况的描绘。经济条件下的崔子恩是个无产阶级,做了那么多DV作品后连一台自己的机器都没有,锻炼身体也只是在大学操场上打一场免费的球,酒吧贵了就不去。

但事情比单纯的经济条件更复杂。用官话来说,几种所有制并存。比如如果说权力在现在一个中国人的社会阶层划分中起不起作用?那么知识起不起作用?典型的知识分子态度与权力拥有者的态度一样,在上层建筑领域内认为自己与那些没知识的却发了财或没知识也没有发财的人不一样,并拼命地坚持自己的特色,但在经济基础的问题上使劲嚷嚷他是个无产阶级、与没知识也没发财的人一样,就是否认自己与普罗大众的差别。

这个群体特点对文化的拥有与物质上的清贫形成对比。

文化的拥有者不会承认这种占有是罪过。大家还在认为对物质的过量占有是罪过,这种思想的基础是物质匮乏和自给自足。文化领域,我认为问题类似:在知识无限膨胀的时代,对文化的占有由于在事实上不可能,而不是一种罪过;当在知识有限的领域或时代,对文化的占有就是一种罪过。

什么是知识有限的领域?就是还有着无数禁忌的领域,有很多不能做或不能说的领域。

崔子恩在充满禁忌的领域中一下占了两个:影像和同性恋。

有些事情,你说了就说了,别当真,别真做;另一些事情,你做了就做了,别到处说。而崔子恩说也要说,做也要做。

这就是贪婪。

这就是文化资产阶级。不仅知识丰富,而且肆无忌惮。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歌颂文化资产阶级。因为他们肆无忌惮。

他们以自己的看法为资本,并不守着自己的一点看法在家里好好待着,到处去散布、去征求别人的意见、解释自己的看法,只指望从中获得上层建筑领域的探讨、而不指望获得经济基础领域的好处。而探讨本身增大的是他的文化资本。

这个态度叫“介入”。就是有自己的看法,并敢于把看法告诉别人。

介入与贪婪是一个硬币的两面。叫话语权力欲望也可以。

在禁忌存在的前提下,就是话不能乱说、事不能乱做的前提下,介入是插入禁忌的一把刀。

张献民

2003、10

《哎呀呀,去哺乳》影评(五):你谁也拯救不了-----------影评《哎呀呀,去哺乳》

我尊重所有人所有选择的权利,即使我并不赞同。就像伏尔泰说的,“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在我看来,做money-boy也不过是一种选择,有利有弊而已。但这利弊的权衡却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问题。当我看到这个场景,那个男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手抱圣经,不断地恳请“你们不要再卖了”。我瞬间的感受是四个字,无奈、无效。

这部影片总体质量没有很高。看完之后感概,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竟然把这部节奏缓慢、且没有激情戏的非高清作品看完了。

如果说

《哎呀呀,去哺乳》影评(六):只想贴上片尾的歌词

卖~~青~~春

我从寂寞的小巷子里头转出来

每天踩着三轮车去卖我的青春.......

17岁踩到现在了

日子怎么不见苦尽甘来

街上贴满了英文字母的招牌

我怎么看也看不明白

就好象年青人难以理解的心态

街上的人群怎么越跑越快

周围的房子怎么也越起越高

从前的足迹都已经轻易被取代

我依然往前踩

我依然往前踩往前踩

来来来来来踩呀踩呀踩呀踩

谁要买我的青春

来来来来来踩呀踩呀踩呀踩

踩向无知的未来......

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可以下载歌曲的链接

《哎呀呀,去哺乳》影评(七):谁可以拯救?谁可以被拯救?谁需要拯救?

首先,这片看了会让人不舒服。所以没看的同学如果不想自找不快的话请不要看了。

其次,单从拍摄上来讲,这片拍得的确很烂(就是一DV)。所以如果你不幸看了此片又不想让自己太痛苦的话,赶紧骂骂这片发泄一下尽快遗忘吧。

------------------------------------------------------华丽丽的分界线

两个男孩一边吹着避孕套一边嘟囔着“阴茎变乳房;乳房变阴茎”,然后做出各种模仿性的动作。第一句对白就生猛无比,一个男孩问另一个“你喜欢被插入的感觉还是插入的感觉?”

这就是崔子恩。

他放肆的表达着自己的身份——一个同性恋;一个先锋的电影理论家。

初识崔子恩,是在多年前的城画上一个叫“光影唇齿间”的专栏,专门介绍一些生僻冷门反传统的国内外影片(记得关于伦理的尤其多)。当时就觉得这人挺有才挺牛逼的。再后来,张献民老师在《书城》上“看不见的影像”专题中介绍了《哎呀呀,去哺乳》这片,看过文章之后的感觉——怪异,完全无法理解。然而真正让人崩塌的是后来在电视上看到崔老师的样子——好gay呀!完全是吉米大妈的翻版……我崩塌了。从此便对崔老湿产生了偏见,认为“只有这种变态才能拍出这种变态影片”,这种偏见一直持续到把这部电影看完。

无疑这部片子是癫狂的,它讲述的故事在我看来是十分荒诞的——弟弟要去卖淫,哥哥劝说他不要再卖了,一直劝到死;哥哥的女朋友继续劝说,可是她仍然没有说服——弟弟不卖了,却当起了乞丐。

演员是非职业的,拍摄是DV水平的,对白是蹩脚的;你完全可以认为这是一部大烂片,崔子恩这个同性恋用他的镜头放肆的挑衅着传统伦理道德,表达着他那套大多数人无法理解的的世界观。当然他有表达他的世界观的权利,无论畸形与否,是否为人所接受,他有继续浸淫在自己世界里的权利。

“片子恶心不是他的错,只是拿出来恶心人就不对了。”可是话说回来,相信看到这部片子的人没有谁是被动看到的,都是自己主动找上的,所以骂人恶心却又变得荒谬了,难道你自己要看也是我的错?明知道恶心又要看,看了又要骂,这不是自个找的么?这不是犯贱么?这么一圈绕回来,才发现原来自以为是的我们都中了崔老师的圈套。他,正在旁边偷笑呢。

直到这时候,才发现他的高明之处。在看似荒谬的外衣下,你才发现他把握人性却是如此真实:放下你们虚伪的外衣吧!你以为你是谁?谁可以拯救?谁可以被拯救?谁需要你拯救?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癫狂的,笑贫不笑娼,癫狂吗?所以他电影中表达的一切癫狂的东西都不重要,因为包括你我都不过是这个癫狂世界中的一分子。跳出电影看电影,才发现崔老师才是“酷儿”理论的实践者。他就是以这样非常态的背离方式质疑和颠覆,挑战性别上和社会上的以男权为主导的文化和异性恋霸权思维模式。当然,对于“酷儿理论”,我也只知皮毛而已,更多内容参见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3214652/

现在,你该知道怪不得崔子恩,要怪就怪我们都太无可救药了吧。